第二百三一章

　　580拦截作战

　　林淮生索性爬到指挥车顶部，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部队。后面的部队，正在陆续赶到，挂着简易伪装网的车队正在公路上前行。它们很快就要和前面的车辆挤到一起，动弹不得。

　　坦克与装甲车这些不依赖公路的车辆暂时还可以在田野中行动自由，它们也可以在若干指定的河道涉水过河。

　　南面第1装甲师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已经渡河成功了（在错误地段）但是火炮和物资还在原地无法过去。由于严格执行了战场通讯纪律，传递消息的通讯员骑着摩托车在野地里乱窜，犹如无头苍蝇。

　　北面的第6装甲师更是乱作一团，唯一有生气的，是在每每相隔一段距离的土丘上，部署的自行高射炮达，只有它们炮塔顶部的警戒雷在不停地转动着。区域防空导弹还没有到位，这些可以各自为战的系统暂时支撑起低空的防御，这让林淮生稍微安心。

　　“真是高估他们了，这效率也太低了。”林淮生说着失声大笑起来。他确实没有料到在长期细致的谋划以后，部队的第一次展开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林总，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旁人摸不着头脑问道。

　　“我们陷在这里大半天了，也不见印度空军出动，依你看，这算不算效率低下？”

　　话音刚落，东岸就响起了防空警报，随后警报声此起彼又伏，绵延到了西岸。

　　他赶紧跳下指挥车，向空旷地带转移，这是他在奎达学到的窍门，遇到空袭，远离指挥车。只见对岸桥头堡处火光冲天，天空中瞬间密布黑色的弹幕，那是35毫米高射炮在进行射击。随后尖啸着飞近的印度巡航导弹变成了一团火，掉落在了一片旷野中。

　　这好像是印度人的第一次反击，用的武器耐人寻味，似乎他们也没有有针对性的办法，只能象征性地反击了一下？

　　“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也许只是路过的导弹？”

　　“林总。好消息。”一名参谋跑过来，“他们第6师大主力坦克团刚刚从潜水去过去了。”

　　林淮生看了看表，比预定时间不知道晚了多少，姑且也算好消息吧。

　　“第1装甲师的尤尼斯那边怎么样？”

　　“听说指挥部早上就过去了，如果没有畅通的无线电通讯，恐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

　　见林淮生还在犹豫，参谋赶紧进言：“我想，这么大规模的调动，要保密也困难，要是拖到夜里，后续部队也会堵在这里”

　　“那好吧，恢复营以上指挥部的无线电联络，必须抓紧时间。还有，优先把浮桥设施送上去，一定要将通道拓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让亚希尼的独立坦克营继续深入，他们都是本地人，比王镇北收集情报容易些。”

　　“林总，印度人要是现在反击，用远程火箭炮就够我们受的。”

　　“不会的，我打赌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再者说，我们还有空军来保护我们。”他很有把握地抬起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天空中完全看不到一架飞机。

　　整个行动的第一阶段如此的糟糕，几乎在他预料之外，他特地选了一个夜晚动手，原来想敌人一个惊喜，结果敌人至今浑浑噩噩，反倒是他自己先惊喜了一下。

　　上级调他担任前敌总指挥，只因为他有过对印度陆军作战的经验，不过上级忽视了一件事，林淮生并没有领导巴基斯坦军队作战的经验，这一点上周耀华比他强一些，但是也有限。林本人对巴基斯坦陆军的能力的顾忌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在第一阶段作战中，只调动了其最精锐的两个装甲师，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两支部队，也因为基层军官换了一茬儿，而缺乏基本的组织能力。或许是亚希尼的独立坦克部队给了他很大的错觉，他认为即使能打个对折，其余的巴陆军还是可以一战的。尤尼斯曾经提醒过他，亚希尼的部队一直在北方充当救火队，那其实是第一装甲师唯一可以拉出来打一打的部队，林淮生当时只认为是对方客气。

　　当然话说回来，只要渡过了杰纳布河，前方就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地带，是非常适合机械化部队作战的地区。

　　徐景哲刚才通过卫星通讯给他打气，他说耽误个半天一天或许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阿克赛钦以及阿萨姆的战斗已经提前打响了，尤其在阿萨姆，对西古里通道的佯攻进行得有声有色，敌人被迫收缩，防范大吉岭。此外，还故意让对手截获了伪造的孟加拉国总参谋长秘密谈话的录音，录音中同意中国陆军进入该国的北方领土，大有威胁加尔各答的意图。印度如果无法获得更关键的情报，势必搞不清楚这三面的攻势，到底哪些方面才是主攻方向。

　　由于阿萨姆的攻势威胁东部重镇加尔各答，而从阿克赛钦发起的攻势更是直指新德里，这显然会使得印度决策层陷入焦躁。如果他们足够沉着，可以站在对手的角度思考，或许可以察觉到碍于地形问题，这两个方面展开的攻势其实难以为继，但是林淮生对印度人作出误判一直很有信心。据他的观察，印度上层在对主要威胁方向的判断上，一直是错的，能够上一次当的人，一定会上第二次当，这是他的思考习惯决定的。

　　徐景哲确实没太揪心林淮生出了这样一个洋相，他只是根据必要的情报向上级或者前线部队发出必要的提醒和警告。而在这个繁忙而又混乱的上午，他确实获得了大量的，关于印度部队调动的情报，印度的大型预警机以及狮子中队的战斗机都已经向东调动，显然是应对阿萨姆的威胁。但是在旁遮普邦这一线，却异常的安静。实际上留在阿姆利则的一个军级指挥部的通讯并不比平常日子活跃。在林淮生的大约3.5万人被一条河困住瞎折腾的时刻，印度人选择视而不见，如此他只能等待一架滞空时间很长的无人机进行今天的第二次搜索，看看敌人的炮兵战地和战术导弹部队。

　　一架高空中的无人机，慢慢接近了印度陆军控制的拉合尔。它将在尽量不刺激印度空军出动的情况下，对这一带印度军队的调动进行侦察。当然由于他它占据的接近2万米的高度，已经将拉合尔部署的天空导弹系统的防御范围，限制到了这种导弹头顶上的一片不大的天空。这是印度很少面对的新挑战，这使得它可以在各个不怎么机动的敌人防空点之间的空隙从容游弋。

　　整个早上，中巴联军只出动了很少几架侦察机，就是为了不惊动敌人，不过这架无人机携带合成孔径雷达可以在替代一般光学传感器进行大范围主动搜索，并且它还装配了一台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可以较快掠过敌人整条战线，进行侦察，效率较之一般的无人机高出很多。在它的后方，甚至有一架zdk-03预警机进行支援。

　　中午时分，印度向杰纳布河以西不痛不痒地发射了几枚巡航导弹，其中2枚降低高度后，落入高射炮阵地被击落，另有1枚沿着另一条路线飞向了萨戈达。林淮生想搞明白，这次攻击是否意味着敌人察觉到了地面攻势已经展开，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导弹并不是在攻击桥头堡，只是碰巧在这一带按照设定的路线飞行，才撞上自己的高射炮的。

　　合成孔径雷达的扫描的成像数据通过数据链传输到指挥部，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地面部队，将要面对的3个一线印度师没有调动，已知的榴弹炮阵地还在原地，防空阵地的雷达也停留在上次的位置上。只是第9步兵师最新补充的战术导弹部队消失了。这个导弹营装备着数量不详的，依靠8X8太拖拉底盘拖曳的大地导弹，巴空军在不久前，曾经触动过幻影V战斗机进行过一次打击，这次攻击的战果不详，而影战机被天空导弹击落。随后，它们就如同惊弓之鸟，一直处于盲目的机动之中。

　　萨米坐在预警机中，担任今天空中掩护的第一指挥。坐在一架慢吞吞的飞机中，当然这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维系中巴两国空军紧密作战的最好方式。

　　伊斯拉姆失踪至今，上级对其是否能够幸存也已经不抱希望了。如今，大量的中国战机正回到巴基斯坦。萨米成为了空军的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他有足够硬的资历，能够保住这支空军在联合指挥系统中的发言权。

　　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宋宁此刻留在了地面指挥所，担任地面指挥，从指挥层级上低于萨米，但是有一些中国飞机必须由他来协调，这也是这架预警机没有成为指挥机的原因。

　　在将来的指挥体制中，萨米与宋宁将紧密的合作，但是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如果两人同时参与到同一次战斗中，无论谁在预警机，地面指挥所或者战机上，另一个人就必须避开这个地方，这是从伊斯拉姆被击落的事实中得到的教训。技术上的成熟，保证了指挥员在任何位置上，都能掌握整个态势，进而进行指挥。实际上，以往的战例中，萨米在战斗机上也不止一次地进行过指挥。

　　空中的雷电战斗机正准备进行空中加油，这批新交付的本地制造的战斗机有一根加油管，这大大增加了这种轻型战斗机的战术能力。

　　萨米提醒伊尔78加油机再升高些，避开云层，那些年轻的飞行员一直抱怨找不到加油机。

　　如果真的发生战斗，当然不能靠这些毫无经验的家伙，他们只需要在发现敌情后猛扑上去，打一轮中距弹，拖延一下敌人的动作。真正解决问题的战斗。势必要交给中国空军。宋宁重新回到了这里，带来了2个团的战斗机，另有陆续赶到的各型号中国战机，正在北方机场秘密聚集，所有的中国战机并没有在地面攻势的第一天起飞待命。由于巴基斯坦只剩下了一条狭窄地带，升空容易被驻阿富汗的北约地面雷达察觉而，北约军队是必然会向印度人通风报信的。

　　“猫头鹰呼叫野狼。发现敌人的飞蛇在沿着边界自北向南行动。”萨米用新的呼号，呼叫地面，“我判断。这是他们出动战斗机的先兆。”

　　“我是野狼。已经看见了。”地面上宋宁回复道。

　　“斯利那加三叉戟没有动静。战斗机一定会从纵深机场起飞。”

　　“是狮子还是老鹰？”

　　“狮子刚刚调动去了西孟加拉，老鹰在新德里，轻易不会出动，很可能是老虎中队。”萨米从容做出了分析，至少坐在预警机机舱里，比战斗机机舱内要舒坦一些。不过他已经暗下决心，下一次让宋宁坐这里，他可以换一架战斗机作战。

　　700公里外，2架幻影2000战斗轰炸机，正径直向目标飞去。目标的速度比较快，滞空时间又出奇的长，实在是心腹大患。由于雷达无法分辨型号，所以必须出动战机来解决问题。以印度空军目前的窘境，他们只能将残存的幻影2000派到这个次要指挥部，执行这次任务。

　　萨米还没有看到幻影接近，不过倒是可以从雷达显示器上看到了自北方而来的2架飞机，似乎要在腹地的某个机场降落，双机编队飞行的很小心，显然在躲避喀布尔的美军雷达，但是少将无法获得更多的特征信息，这种情况以前很少发生，这架预警机是中国制造的，与中国战机一向不存在数据链兼容问题。

　　“野狼，这里是猫头鹰，我看到一个批次的无法识别战机，是你们的吗？”

　　“是的，那是新转场过来，专门用拦截米格25的高速歼击机，还没有来得及向你通报。”

　　宋宁得意地回答道，显然对自己一手的好牌颇为满足，当然额外的，如果可以让荣升少将的光杆司令羡慕嫉妒一番，也是一件让他很开心的事情。所谓高速歼击机，其实是指苏35。

　　萨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一个值得用心体味的时刻，至少印度人想根巴基斯坦比阔，他背后还站着中国。

　　581情报收集失误

　　“野狼，我正用得上。如果他们还有燃油，可以用来应付东面的情况，交给你来引导。”

　　萨米的雷达可以看到这个编队，但是数据链的不兼容使得他无法指挥这两架苏35战斗机，不过他对每一种新型飞机都有兴趣，很想看看他们是怎么作战的。

　　“它们暂时还无法与其他飞机配合。”

　　“我会把雷电战机调开的。”

　　刘兆林在空中突然得到了敌情指示，这是他求之不得的。由于俄方交货仓促，这两架飞机目前还无法与指挥系统数据链整合，如果留在国内，这个星期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因为这里也出现了紧急的敌情，所以必须让这些战机来压阵。当然，对刘兆林来说，他只需要适当的语音指引，就可以靠自身雷达搜索到目标。他原本来这里，这是为了收拾时不常出现的米格25。用歼10来拦截那种高速飞机的时间窗口很短，加上巴基斯坦的所剩下的国土狭长，东西都受到监视，空中调度的空间有限，所以只能靠这种可以在1马赫上保持一段时间飞行能力的战机客串来展开袭击。

　　投入苏35的另一个设想在于，如果敌人投入高速的emb-145预警机，它可以使用配套获得的新式远程导弹进行攻击，这种攻击的可能性目前还是未知数，需要一次实践来检验一下。相对而言，对付印度的米格25较为简单，因为其电子设备落后，通常坐在米格25机舱里的飞行员可以知道附近有火控雷达锁定自己，但是他不一定搞得清楚追击者的精确位置和威胁级别，所以并不怎么难打。

　　双机放弃降落，在马尔丹上空转弯，直扑东南方向。刘兆林命令僚机在自己一侧隔开足够远的距离，以方便因应局面而采取不同的战术。这种战机的无源相控阵雷达发现目标的距离较远，所以可以采取一些新的远距离攻击或者欺骗战术。

　　此刻，预警机已经看到了对方的2架幻影2000战斗机。刘兆林根据导航信息，在大致安全的区域升高高度，这架战机可以感知到到全方位的电子威胁，随着远离阿富汗边界，北约的雷达已经力不从心了，他不断地拉高高度，随后打开火控雷达，这种居高临下的截击模式，有利于它发挥出导弹的最大射程，他也不想与对手在边境地带过分靠近地纠缠。

　　第一时间，相控阵雷达就搜索到4个批次目标，较近的是己方的JF17型战机，它们正在向一侧避让，拉合尔以西有一架掉头回来的翔龙无人机，在17000米高度做脱离飞行，显然受到了威胁。边境上有一架苏30正在向南移动，它正在对无人机进行电子对抗，显然是一架电子干扰机，不过它速度太快，并不符合R37导弹的典型打击对象。

　　而从拉贾斯坦邦纵深地带飞来的双机目标，被识别为2架幻影2000战斗机。幻影正在转弯，从动作看，正要扑向无人机，双方相隔大约120公里，此刻与苏35的距离为惊人的290公里，雷达识别情况与地面指挥所的语音信息相符合。这种战机雷达较之歼11的机扫雷达有了质的飞跃，但是较之更新式的国产飞机，优势并不十分明显。

　　幻影2000没有察觉威胁，一直保持直线加速飞行，它没有对空中的雷达跟踪作出回应，也许是其RWS对边跟踪边扫描状态的雷达不够警觉，也许是飞行员只想迅速解决那架无人机，而采取的冒险策略。

　　如果敌人一直不作出变化，战斗将在几分钟内进入典型的截击模式。难度较之与截杀米格25差不多，虽然幻影的雷达散射截面积较小，在超过200公里的超远距离上，时而会因为相对位置或者姿态的变化而造成雷达跟丢，不过其速度相对慢，射击窗口也比较大。幻影2000的时速，此刻不过950公里，速度提升不足，也完全没有预警机支援。一切犹如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的猎杀。

　　印度飞行员阿西里中尉，已经可以使用火控雷达截获无人机，显然这架无人机的尺寸相当之大，他请示地面，要求在适当情况下开火；但是地面则希望他在近距离上目视判断目标的型号，再进行攻击。就在地面雷达刚刚发现了附近的雷电战斗机突然怯战退走后，指挥官有了这样一个得寸进尺的想法。上级对战线上出现的每一种新式的中国武器都很紧张，所以希望能够尽早的确认。

　　阿西里将速度提升到1050公里，他能够察觉到从西南到西北的大量电子扫描，有一些来自空中，大部分来自于地面，显然至少有一架预警机在注视自己，暂时告警设备没有解读出重大的威胁，那些雷达扫描波束，没有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雷达屏幕上，那架孤独的无人机还在不紧不慢地逃跑，速度较刚才还减慢了一些，但是高度又升高了一千米。现在它躲到近2万米的高空，似乎以为这样可以给幻影2000出一道难题。

　　老虎中队的阿西里中尉需要进行一次困难的跃升动作，否则很难够得到这架狡猾的无人机。飞蛇中队的电子干扰没有起到作用，显然无人机与地面指挥人员之间的数据链联系是一直畅通的，他们知道，只有无人机向高处跑才有生路。

　　中尉命令僚机盘旋担任警戒，监视西北方向的那部X波段雷达，他猜测那是一架地面雷达没有看到的雷电战斗机，只要僚机掉转机头，用火控雷达互相照射，应该可以吓唬走那些乳臭未干的巴基斯坦菜鸟。而他本人，必须冒着发动机熄火的风险进行一次跃升，地面要求他先看清再开火，显然是非常愚蠢的决定，但是他必须执行。

　　中尉小心控制油门在极限高度上追击，爬升速度渐渐减小，最后被迫改平。此时的高度仍然低于目标2500米之多。印度空军有很多飞机可以执行这样的高空射击任务，但是并不包括幻影2000。中尉感觉到飞机渐渐变得难以控制，机翼能够提供的升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平飞了，而进气压力的不稳定，也导致发动机的转速难以为继。

　　不过，他终于可以看到高空中纤细的机体，那架无人机正在有恃无恐地在自己头上飞行，从轮廓看，大致可以确认是中共最新型的，使用涡扇发动机的高空侦察机。就在自己观察的期间，它又卑鄙地将高度提升了几百米。中尉很担心在极限高度上射击，震动或者烟雾会造成发动机停车，不过地面不容分说，一直在催促他赶紧行动。

　　僚机报告说情况有些不对头，它在整个盘旋警戒的过程中，一度与对方的雷达方向相对，却完全看不见对方，只有传感器能感知到对方在12点钟的扫描，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反常起来。印度的幻影2000已经升级到了2000-5的水准，不至于在雷达对抗上输给JF-17；不过正在狐疑间，那部的雷达威胁消失了，威胁似乎就此解除了。

　　阿西里不再管那么多，他拉杆勉强抬头，在冲刺的终点，飞机完全失去爬升速度的瞬间发射了2枚米卡导弹。他以为自己可以稳住飞机，但是飞机迅速下坠并陷入了失速尾旋。他知道只要发动机没有停车，最多跌落1000米，飞控就能起作用；不过中距弹的射击，必须维持早期的雷达数据至少几秒钟，眼下丢失了雷达照射，攻击必然会失败。

　　果然，失去修正的导弹，在稀薄的空气中划过奇怪的弧形，开始下落，而那架翔龙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天际飘渺地飞行，完全不在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幻影2000的突然掉落，使得刘兆林在220公里上丢失了目标几秒钟，不过很快僚机雷达再次发现了这个目标，高度已经下降了几百米。显然敌人发动了一次勉为其难的攻击，进而造成了这次的洋相。

　　2架苏35已经加速到了1.5马赫，以空前巨大的速度冲向茫然不知的对手。如果敌机继续磨蹭，200秒内，编队就可以接近到足够开火的距离。不过印度幻影编队，并不甘心被一架无人机戏弄，他们转换位置，继续由携带中距弹的僚机展开新一轮攻击。

　　刘兆林选择了保守的方案，使用R77在较近的距离内发起攻击，他与僚机分配了目标，准备一击然后反转。他们采取了双机轮流使用雷达战术，使用编队数据链共享信息的方式抵消敌人的疑心。由于双机相隔近30公里，相对敌机的方位差，随着距离缩短而增大到接近5°，这使得对手的雷达告警设备可以清晰分辨其位置的差别，这使得印度飞行员始终只觉得是被2架不同区域，无协同的雷电先后照射，并没有太过担心。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陷入了，中国战机利用数据链维系的夹击攻势当中，在双机以俯冲态势，将速度提升到1.8马赫时，留给印度飞行员逃跑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2架战机在80公里外，开始放弃边跟踪边扫描，直接锁定各自的目标，这将导致对手感知到持续的能量而告警，但是对于幻影2000而言，为时已晚。

　　幻影察觉到苗头不对，只能通过降低高度来向对自己最有利的高度逃遁，这当然在刘兆林预料之内。其疲软的加速，以及试图摆脱雷达的多余的机动，使得双方的距离在40秒内，缩短到了25公里。直到此时，幻影2000才通过拉贾斯坦高地上的雷达，获知了对手的距离和速度，他们甚至无法将速度提升到1马赫，而刘兆林以及僚机的导弹已经在发射了。

　　导弹的初速非常高，这使得这次尾追攻击的射程冗余十分充足。印度地面雷达没有看到导弹发射，幻影飞行员在加速中，不停地艰难回转头部，才看到了导弹已经到了自己后方。

　　幻影长机孤注一掷的规避动作在换乱中完全走样，这种飞机以瞬间盘旋著称，不过动力的疲弱使得它在持续的转弯中迅速地减慢速度，最后稳盘角速度无以为继，被紧贴着跟进的导弹击中。僚机的躲闪一样没有奏效，R77的速度优势，再次轻易击中目标。2架战机几乎同时被击落在边境上。

　　整个上午，混乱的情报引导着印度各级指挥机关无法运作，很多时间浪费在无休止的争论上。中国军队在西古里走廊空降，刚刚被证实是一次情报失误，中国飞机确实突入了从阿萨姆通向印度本土的狭长走廊地带，但是投下的不是人，而是挂在降落伞上的炸弹。这次攻击使得修复铁路的努力功亏一篑。

　　在北面，对列城的炮击一直没有停止，延伸的炮火已经将该城的最后退路——机场给摧毁了。东风导弹更是直接打到了斯利那加，击毁了隐蔽的燃油仓库。前沿上高地上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被攻占，列城的指挥官在电台里嘶声力竭地嚎叫，他说如果敌人的坦克再出出动，这座高原重镇就守不住了。

　　查曼的情报局更是接获了各种真真假假的情报，其中很多互相不兼容，显然对手在实施浑水摸鱼的招数，真正可怕的是大部分自相矛盾情报分析都来自于美国，这让情报局长陷入了空前的困境。阿萨姆战役后，印度情报界已经形成共识，有美国的情报分析是可靠的。不过中国人一贯不照常理出牌，他们修改了策略，直接在满天的美国卫星下制造新的错觉，创造不对称的欺骗。最终美国人发现，自己被真伪难辨的信息吞没了。美军的专业监听部队，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不同战线上，监听到了重复出现的单位；还发现了几可乱真的，甚至可以模拟发动机红外特征的假目标，这使得情报人员意识到，以往对各战线的中国军队的实力评估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反而在杰纳布河的流域，林淮生领导下的这支乱哄哄的，完全暴露在各国卫星之下的部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查曼得到的美国情报与本国的大致一样，情报局认为，这是巴基斯坦方面为了配合中国的攻势，而进行的虚弱反击，虽然投入的兵力不少，但是其战役目的有限，充其量只是为了切断顾杰拉特到***堡的铁路线，而这条铁路有足够兵力保障，且并非不可替代，所以威胁有限。

　　582牧羊犬

　　对于时刻准备着迎接空袭的林淮生而言，没有一架印度飞机飞临头顶也带来了微妙的感觉，除了庆幸之外，还有些不满，因为对手好像没有完全没有将他当一回事，之前的保密工作似乎也有些多余。徐景哲告诉他，何止是空军，敌人的地面部队也没太大的调动，渡河的大混乱或许比其他的欺敌手段更能起到混乱敌人判断的效果。

　　经过一个白天的梳理，渡河的工作渐渐开始变得有序起来，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林淮生的指挥部也夹在两个团的空隙中，渡过了这条河流。

　　此刻亚希尼的部队已经独自深入了15公里，他在入夜后遭遇到了第一支印度装备轮式战车的侦察部队。遭遇战在一边倒的实力对比下迅速收场，亚希尼深谙自己职责的要点，在确认没有敌人落网的情况下，从燃烧的废墟里抓获了几名印度俘虏。

　　印度俘虏没收太多皮肉之苦，就将任侦察务全盘交底。他们的上级——第9步兵师的参谋部，从中午起一直想搞清楚几件事。

　　首先是巴基斯坦陆军这次进攻的规模，其次是攻击的目的。这两点要求没什么奇怪的，属于任何陆军参谋部想搞清楚的事情。然后还有两点，就是判断巴军的这次进攻否可能威胁到从古杰兰特至***堡的铁路，以及本次进攻有没有中国军队参与其中。

　　这些信息迅速汇总到了林淮生手上。他由此可以推断，敌人基本没有搞清楚局面的深浅。对他的这攻势的预计是不足的。此刻他的坦克群已经摆开，而对手则认为不足为虑，判断为一次旨在削弱***堡侧翼的次要攻势。巴基斯坦军队之前的差劲表现，加强了印度指挥官的顽固看法，他们不认为巴军在收复首都以外，还有其他的想象力。

　　以上情报，促使他对原有计划作出一些调整，他没有限制亚希尼的速度，而是继续任由其猛冲，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他判断敌人在混乱中的第一反应是集中兵力围攻亚希尼，这是他想要的。他让其余部队紧随其后，王镇北的部队隐藏其中，并限制中文无线电通讯。

　　他相信敌人是通过侦察中国军队是否存在，而非坦克群规模，来解读本次战役威胁层级的，显然他们认为这次攻势完全是由巴方主导的。他决心使用亚希尼这柄尖刀向前突击，唯一的目标就是去截断敌人最担心的铁路线。他相信这个动作可以充分地调动敌人集中，这有利用王镇北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只要铁路沿线的敌军集结其阿里，他就可以利用王镇北的这个后手重拳，将这些二线的摩托化部队击溃。而另外两支巴基斯坦部队的主要顺利任务，仍然是渡河以及展开，硬碰硬的战斗还不适合他们，如果印度军队失败，倒是可以将这些部队投入追击，顺风战能够快速地使得部队成长起来。

　　林得指挥部从第一天对敌人空袭的惶恐中恢复过来，仅仅24小时内，就有大量的战机转场到了巴基斯坦境内，数量之多，足够投入到夺取制空权的战斗，而且获胜绝无悬念。

　　上级一直压制空军过早进入巴基斯坦，以防敌人提前警觉，现在看担心起来纯属多余。印度军方根本就没有人仔细考虑过旁遮普地区可能被突破。或许阿克赛钦距离新德里实在太近，印度上层着实很难将注意力从北方转移到其他方向。

　　新德里的国防部与各个军区同时得到了各条线遭受入侵的报告，西方各国提供的卫星照片可以确认在锡金、阿克赛钦以及杰纳布河的西岸都出现了敌人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尤其杰纳布河西岸，发现的部队最多，多到了堵在对岸无法过河。

　　印度空军的米格25，也在1万米空中拍摄到的东岸桥头堡的模糊照片，照片中可以数出一些坦克。有证据显示巴基斯坦装甲部队虚晃一枪，南下到了这个地区蜂拥渡河。作为紧急事态的对策，各军区长官与国防部进行了一次特别的电视视频会议，会议的主要问题当然是敌人的进攻以及应对。

　　梅内亚姆在会议上首先发言，他没有谈及之前判断旁遮普无战事的判断失误，而是很镇定地向新德里做出两点保证，其一他在克什米尔有足够的力量进行防御，敌人的攻势完全不足为虑。

　　第二，巴陆军只是趁着中国军队在列城的攻势，在旁遮普发动一次偷鸡摸狗的偷袭，虽然动员人数可能有数万人，但是战役目只是截断通向***堡的铁路，敌人的目标会短暂时地得逞，但是他可以在几天内调集足够兵力，在敌军攻势行将收尾的时刻展开一次反击，一举将战线恢复到11月份的态势。

　　按照他在***堡作战的经验，敌人坦克部队在山区的一次突击纵深只有25公里，在平原撑死了不过60公里。超过这个距离，他们的坦克就将与步兵与其他配属火力脱节，无法作战。

　　国防部长辛格担心这次攻击可能会有中国军队参与，因为卫星拍到了正在调动中的中国坦克，推算数字可能超过100辆。梅内亚姆随即解释，这些可能是在巴基斯坦国内组装的96式坦克，用来加强几支装甲师的，它的出现并不意味着中国军队会在这里用兵，因为哇暖没有说得通的道理。他认为巴基斯坦将主力投入到这一带纯属正常情况，因为坦克在北方山区无用武之地，所以到这里出动一下，碰碰运气，看看能在乱局中捞到一些便宜；不过他早就有了以空间换取时间的策略，可以在几天内瓦解敌人的攻势。

　　梅内亚姆确实有掩饰自己在作战会议上判断失误的意图，但是他不容置疑的雄辩，使得辛格暂时放心。斯潘加因故没有参加本次会议，所以没有人拆他的台。会议虽然笼罩在三面受敌的肃杀气氛中，但是梅内亚姆将军对局面的应对之道，仍然留给与会者一种绝对可靠的映像。。

　　中国卫星在入夜前，拍摄到了敌人正在加快部署。照片显示，一列火车停在了拉合尔以北的一条不起眼的铁路支线上偷偷卸下坦克。

　　卸车作业耗费了大量时间，在天黑前没有完成。在第二颗卫星经由上空时拍到的照片显示，原本用篷布遮盖的坦克露出了真容，研判为韩国的K1型坦克，这支部队离开训练地之后的去向终于有了答案，同时停在支线上的还有一列油罐车，显然敌人有将该部队迅速将其投入实战的意图。

　　徐景哲将这个坏消息告诉了林淮生，之前研判整个拉合尔地区可能没有主战坦克的情报已经宣告过时，敌人可能是在运输过程中，突然改变了目的地，决定提前卸车。不管其意图如何，总之他们现在有了一点对抗的本钱。另外据其他情报源的消息表明，这支番号不明的团级部队原来装备T55，他们在新德里西北的驻地换装坦克后，接受了比较完整的训练，其战斗力不可小觑。

　　林淮生在地图上估算了一下距离，如果敌人沿着铁路星夜兼程，最早可能会在明天上午就与亚希尼的部队遭遇。

　　亚希尼的坦克营并不具备与一支团级部队对抗的实力，目前他的独立坦克部队由3个连组成。他自己所在的第一连有12辆99式坦克组成，第2连装备了11辆T84，第3连装备的是9辆96式坦克（欠1个排）。整体看上去，他的部队像一个乌七八糟的大杂烩，而且这样的编成必然使得车际通讯和后勤保障都很困难，这只是在装备匮乏的特殊时期的特殊应对，而亚希尼将要面对的敌人，如果奇装满员的话，将有大约90辆坦克，是他的三倍。

　　由于错失了时机，卫星再次经过那里时，支线上的火车已经掉头返回了新德里。空军准备发起的夜间区域外攻击随即取消。林淮生提醒亚希尼适当减慢推进速度，一旦遭遇这股敌人，不必硬拼。

　　黎明时分，亚希尼的坦克营已经突破到了古杰兰瓦拉西北10公里的地方，这里是分别通向***堡和查莫的铁路中转城市，位置十分重要。他在接到林的劝告后，没有减慢突进，相反提高了速度。

　　亚希尼的99式坦克作为整个情报分发系统的一个节点，可以获得大量的即时战役情报。最近一段时间他窝在后方苦心钻研了新的技术和战术，他自认为颇有心得，已经完成了从机械化到信息化的升华。他知道敌我双方共通的弱点都是物资薄弱，而无人机侦察到了前方的铁路上，还有大量的敌人机车在行驶，如果能截停这些火车，显然可以起到此消彼长的作用。他根本没有将可能存在的K1坦克放在眼里，一则他不认为以印度部队的效率，能够迅速赶到古杰兰瓦拉附近，二则他觉得k1较之T90S要弱了不少，完全没必要放在眼里。

　　32辆坦克在无垠的荒漠上疾驰，将后续部队远远甩在了后面。他们并没有直接奔向重兵防守的古杰兰瓦拉，而是直接插向北方，在旷野中截断敌人的铁路。一路上坦克营只是与一些乘坐卡车的印度步兵遭遇，为了不耽误时间，先锋坦克营并不对这些敌军展开追杀，只是一路向东行驶。

　　远远就听到了内燃机车的汽笛声，亚希尼钻出炮塔用他的20倍望远镜观察。只见一列火车在毫无遮挡的地平线上疾驰着，车头后面拖拽的全部都是油罐，看来印度人火烧屁股了还不知道，仍然在有恃无恐地利用这条巴基斯坦铁路在为***堡的守军运送补给。

　　他命令左侧的一辆坦克对车头实施射击，自己继续警戒正面180°区域。他预计待会儿油罐车会爆炸，如果古杰兰瓦拉附近有什么敌人部队的话，会很容易地被烟雾吸引过来，这是他想要的。

　　上级给他的任务就是尽量多的勾住敌人注意力，将他们吸引的自己周边。他的身后有一支由200辆坦克组成中国坦克部队，中国指挥官希望敌人能够集中一些，他才好下手。中国人有一种奇特的观点，他们认为如果敌人沿着铁路分散兵力，要肃清他们需要耗费更多的资源和时间，所以不如想办法把他们都吸引到一起，一劳永逸地解决。亚希尼花了一些时间，才理清内在的逻辑，中国人差不多是将本地的印度部队当成散养的羊群来计算的，而自己大约是牧羊犬的角色。

　　旁边的坦克表示已经完成了瞄准，随时可以射击。亚希尼随即下令允许射击。此时第1连以一字队形展开，平行于3公里外的铁路，与后方的第3连隔着1.5公里。他的第2连则在南方5公里外担任警戒任务。他习惯于将装备96式的第3连放在身边，因为数据链以及加密通讯完全兼容，用起来很顺手。第2连的T84只能与指挥车进行非加密通讯，从而不能执行较为复杂的战术配合。

　　一声炮响后，炮弹飞向了遥远的目标前方，要击中这样匀速运动的目标，并不困难，不过着实有些远了。亚希尼预见到，将来在这片广袤地区的战斗应该都是在比较远距离上的。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所有爬出车外的车长都没看到炮弹击中了哪里，他们只看到了前方火车头突然刹死并打横，后方的油罐车减速不及与车头挤压向上拱起，就如同一条突然扭曲起来的蛇一样。泄露的燃料迅速形成了一片白色的烟雾，随后火焰燃起，巨大的火球冲上天际。站在外面的车长都咧嘴笑了起来，这么壮观的景象可不多见。

　　亚希尼站在炮塔上等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才到达。他得意地看了看表，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由此他要一路将恐惧之火烧到印度人的本土去。

　　“01。南面这里有新的发现，你最好观察胡谢布方向。我看到路基后面有坦克炮塔，它们正向你那里过去。”

　　这是第2连的连长发来的通讯，他一直在侧翼负责监视。

　　“你们留在原地，继续监视古杰兰瓦拉的动静。”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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