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六章
714枪骑兵
大约有１１架F15战斗机正在自南向北飞来。这是在一架敌机进行了小规模偷袭，暂时破坏了中国军队部署在最南方的一部防空系统后，最新出现的敌情。
一些正在进行攻击的战斗机轰炸机被迫放弃了计划，其中一些掉头回去，另一些制空能力较强的，则转向南方准备迎战。由于隔着新德里巨大的防空区，中国空军的行动受到相当的限制，一时很难发挥出数量上的优势。
根据情报，出现在印度的美国空军，只装备了F15C型战斗机，并非可以兼顾对地的多面手，所以其出现的用意似乎有些可疑。这些飞机飞到中国远征部队头上，似乎也没什么作用，但是其对预警机的威胁始终存在。
萨米在空中总是能很快嗅到各种阴谋。鹰墙冲着2000型预警机而去，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去干扰指挥机？他判断这个计划是可能得逞的。它们飞向最南面的坦克群只是虚晃，从１０000米高度，飞越坦克机群什么目标也不可能打中，他们的优势在于可以直接飞越新德里，而中国合巴基斯坦的空军必须绕道。
１１架F15分成3队，中间的５架继续一字并排，向北方冲过去，东西两侧分散开的2个编队，形成了对两翼的监视。新德里上空终于重新出现了印度一方的战斗机。
萨米附近几架投弹中的歼11战斗机立即应战，向敌人侧面飞过去，试图冲到近前，发射一轮中距弹，但是敌人老练地躲开了，似乎在引诱中国飞机进入地空导弹包线内。
作为空中资格最老的飞行员，萨米始终将这些突然出现的敌机，与之前被摧毁的红旗16阵地的行动联系起来，美国人作战向来有章法，与印度军队各自为战的打法截然不同，所以事情不会是看到的那么简单。目的多半还是攻击地面部队。
他希望能赶得及飞到新德里南面，他还猜不透对手的计划，但是破坏新德里被合围，是敌人不可回避的唯一目的，所以所有的阴谋无论怎么发展，最终会落笔于此。
宋宁没有干涉萨米的决策，他知道老头子的直觉一向是有道理的。他自己坐镇在指挥机中，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敌机的巨大压力，现在，他必须及时转弯离开，势必损失很大的侦察距离。另外，部署在巴基斯坦中部的远程雷达，再次看到了阿拉伯海上加油机的异动，这些雷达让对手有些防不胜防，但是仍然没有看到加油机外的其他目标，这是相当可疑的迹象。他提醒萨米的敌人可能出动一些卫星不能侦察到的，部署在印度本土以外的武器，就是指从印度洋上过来的东西。
照目前的形势，对付地面机动的集群，防区外武器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只有飞到坦克群头上投下集束炸弹，才有一点机会，并且是唯一的机会，敌人不可能想不到。
萨米行动的同时，敌人F15战机，开始在新德里上空盘旋，就在S400的理论射程边缘，没有继续向北飞行，也没有贸然与周边的中国战机接触交火，如同一群突然置身于战区的第三方，但是他们存在的本身，大大限制了中国预警机的活动区域。
“发现一架鹰眼，在140方位，也许有300公里远，或者更远，信号强度不大。”拉提夫少校在较高位置警戒，最先发现敌人预警机，或者也可以说被敌人预警机发现了。这是在印度上空第一次发现美制预警机，尽管卫星在24小时前，已经看到它们出现在普纳机场跑道边上了。
“黑蜘蛛2号，保持高度。继续监视，让他看到你。”
萨米呆在了６００米高度，敌人预警机或许还没看到他，他习惯于在暗中观察敌人动向。所有的3架空中的中国预警机都后退了至少50公里，这样敌人的第一步行动，似乎是成功了，他们给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腾挪出了一片空间。
“中队长，我觉得我们的位置很好，可以偷袭那些F15C。”哈桑跃跃欲试地建议道。在这样一个形势混沌不清的时刻，他还是只盯着那些鼻子前面的目标。
“偷袭他们？你向西多飞1分钟，就会被S300干掉。”
“我们为什么不飞高一些？让他们看到我们，也许他们会出来挑战？”
“你为什么不闭嘴？”
哈桑不再说话，他很难理解萨米的想法。他只是想在战争结束前，再好好大干一场，一般而言飞行员的身份总是不公开的，但是如果做到萨米那样的话，一定可以作为战斗英雄上报纸、电视。当然，萨米只是让他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却拒绝上电视节目宣传，这也是哈桑不能理解的。他根本不知道老头子在担心什么。
在大约一天前，美空军参谋部与陆军协调参战计划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弗林斯的部队无法打通新德里通道的情况发生；这是美军制定方案时，与印度人的不同，印度人总是更乐观一些。
如果地面部队无法截断敌人补给线，那么就需要一次强大的打击，彻底阻挡住敌人进攻部队的步伐，战术导弹如果能准确摧毁其指挥部当然很好，如果不行，必须将强大的毁灭性的火力直接扔到坦克头上。
半吨重的CUB105集束炸弹是最理想的弹药。但是技术上的问题在于，这种智能弹药，并不是制导武器，必须用传统CCRP连续投掷点计算才行，大致上，就是一种水平投弹飞方式，需要投弹飞机从敌人头上掠过，并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动平飞。
当然发现目标的过程可以借助雷达，但是这些自由落体炸弹最后的投弹时机，肯定是在目标群进入下视雷达的盲区后猜会出现，所以投弹的几秒钟将会非常的危险。
空军有几种战略轰炸机和战术飞机可以考虑，鬼鬼祟祟的B2不具备靠自身发现目标的能力，而美国空军在这一地区尚不具备不间断侦察进行情报保障的能力，所以Ｂ２首先被排除在外。
Ｂ５２载弹量理想，但是太过老迈，并且无论将对手预警机驱逐多远，这种大型平台都很容易被各种雷达在远距离上看到，所以也被排除在外。
Ｆ１１１战斗轰炸机是这样的任务最理想的选项，不过已经退役。
最终的选项只剩下了Ｂ１Ｂ战略轰炸机。
经过计算，４架改型轰炸机的携弹量，就足够截断敌人坦克群的进攻，甚至可以消灭一个旅以上的敌人，如果投弹精度可靠的话。
这种武器从未投入到严酷的战争中，真正参与的战事，甚至比更加昂贵的Ｂ２还少，任务也没有很强的对抗性。
实际上隐形飞机的战略轰炸，在理论相对于低空突防的而言，更成熟些，尽管后者出现更早，但是只有一些小型战术飞机的实战检验，由于美苏间的战争最终没有打起来，这些庞然大物并未真正投入到拥有严密防控体系的战场上，进行纵深打击。
为了印度是否值得冒这样的风险，是作战部门讨论的焦点，最终政治正确占据了上风，这意味无论会否有损失，任务必须启动。
拯救印度可能是决定下一个一百年，人类命运不可回避的关键部分，而能够阻止新德里沦陷的行动，必须在２４小时内进行，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最终，所有战术上的扯皮，都被会议进行期间，总统打来的一个电话消解了。
在总统下决心前，参谋们正在讨论的细节在于，敌人的坦克集群可能部署了大量随行的低空防御系统。
这些系统是为了防御直升机或者无人机这样的系统设计的，但是它们是否可能威胁到超音速突防的大型目标，确实是一个疑问。
理论上单独一座这样的机动防空系统，无论从监视能力以及武器射程上，根本不可能构成任何威胁，即使轰炸机从它们附近飞过，射击窗口也会被压缩到，小到不足以开火，但是如果他们之间能构成战区网络，则小型监视雷达群，也可能起到早期预警的作用。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在地面战场上发生过，但是如果借鉴海军舰艇的防空理论，似乎是有机会的。但是压倒性的政治决策，断绝了战术上的讨论余地，一切疑问被迫留到战场上等待实践。
出于保密需要，这些飞机没有部署到印度甚至海湾基地，它们直接从德克萨斯戴耶基地起飞，然后飞越大西洋和地中海，从一系列盟国上空飞过，最终到达任务区。
轰炸机在十几个钟头的漫长飞行中，必须经过３次加油，这期间还得等待前方消息。如果更早的导弹袭击得手了，或者最近的敌人野战防空系统没有被压制，它们都将携弹飞向巴林的美军基地，从而降低风险。
坎贝尔上校驾驶着这个大家伙，在阿拉伯海几经转折，最后向着孟买飞行。
起飞前，他的基地指挥官告诉他，任务有一半的可能会被叫停。现在他预感到自己不会置身战事之外了，除了紧张，他也很期待能够一显身手。
他的机组由６人组成，他与哈德森少校负责飞行，另外４人则负责攻击。和所有的军人一样，上校一直在关注次大陆的战事，但是没有料到空军会让第７联队出动，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战术飞机联队。当然在听到要去解决敌人一个装甲师的时候，所有参与任务的２４名飞行员，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规模的敌人总是有很难靠近，如果加上早期预警机话，但是最终上级保证，任务期间可以将敌人预警机驱逐到足够远的地方。
战机进入一片葱绿的次大陆后，开始从１４０００米开始降低高度，在接近战场前，高度会一路减低，最终攻击时也许会降到２００米左右，当然这得视情况而定，如果一切都可以预计的话，Ｂ２是更加理想的平台。搜索目标，决定投弹区的活儿，必须有Ｂ１Ｂ自己来决定，任务中确实有一些不确定的部分，也是坎贝尔作为资深飞行员，出现在第一架领头飞机中的原因。
地形回避飞行，甚至允许他进行１００米以下的飞行，但是投弹却不能过低，否则这些智能弹药来不及开伞以及利用红外以及毫米波手段探测到目标。
上校很担心地面火力会伤到自己，倒是不担心敌人的空军，那是一架慢吞吞的Ｂ５２应该恐惧，但不是他应该害怕的。
敌人还没有完全掌握新德里制空权，目前其空军只能在新德里周边狭长走廊地带活动，很难及时发挥作用。
“他们的预警机后撤了，一切如同计划。”副机长哈德森说道。
“那些Ｓ４００怎么样。”
“２分钟前发射了一次，太远了，没有击中Ｆ１５。”
“我是说它的雷达？”
“只要我们飞低一些，不会构成威胁，不过我们还是得继续利用西南的地形。敌人随时有２至３架预警机在空中。”
哈德森从数据链上看到第７联队其余的３架飞机，还在后方几百公里的地方，他们将视情况进行补充攻击。
“先生们，准备进入战区。”
两名飞行员同时伸手，操纵手边的节流阀，同时变化机翼角度。距离目标还有大约５００公里，他们必须将高度降低到敌人地面雷达看不见的区域。
前线无人机侦察到的情况是，敌人的坦克群还算集中，但是一直在机动，无人机只能指示大致目标区域，接下来看他们的了。
“我始终担心那些烦人的防空火力。”
“放心，他们的监视雷达功率不足，等他们看到我们，我们已经飞远了。”
２００吨的飞机呼啸着向前方飞去，轰炸机装备的型雷达功能强大，可以在进行地形回避飞行的同时，对地面目标进行测绘＼搜索。还有多达４人的火控小组负责确认目标位置，选择开火路线，绝不会出现一般战术飞机上的飞行员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的情况。
“长官，侦察机没有发现敌人在运河北岸的防空系统有恢复的迹象，刚才进行了第二轮巡航导弹打击，可以确保敌人导弹不是被摧毁了，就是在转移中。”
“很好。保持航线，但愿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瞧，是他们的苏霍伊战机，还有一架ＪＦ１７。”上校从数据链上看到了一个机群没有被Ｆ１５吸引，而是在靠近，自己如果保持航线，有可能会被他们的雷达发现。另外还有一架孤独的雷电也在飞近，不过似乎不具威胁。
“最坏的情况下，３２中队的小子们，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保护。”
“但愿敌人没有太多老练的飞行员。”
“他们刚刚摧毁了印度空军，也许自诩很了不起，但是还没有和一流空军交手的经验。”哈德森颇为自负地说道。
萨米的４机编队迅速沿着阿格拉与新德里之间的狭长走廊飞向南方，他和宋宁同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在他后方，还有一个从高空紧跟而来的歼１６的３机编队，他们刚刚丢掉了弹药，根据宋宁的指示，利用其强大的雷达进行搜索，弥补预警机后撤后留下的一些侦察空白。
715加速跑
萨米的飞机低空飞过下方装甲纵队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人在向他们招手，地面部队经过长时间的突击，很期待空军能长时间在视野里出现。哈桑得意地在5００米高度做了一个翻滚，向中国陆军致意，他总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这样低飞燃油消耗太快了，中队长，你知道我们的敌人在那儿吗？”哈桑没大没小问道，似乎对萨米漫无目的地错失战机很不满，他很自信可以和F15较量一下。
“听着小子，我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但是敌人如果出现，一定会在飞到陆军头上。”
“如果我们飞高一些，也许可以等到那些Ｆ１５返航时，打一个伏击，但是现在燃油消耗太快。”哈桑好像没听见萨米的话，继续自说自话。
“黑蜘蛛长机。发现可疑目标。”预警机突然发出警告，但是可疑目标不是空警发现的，后方歼１６飞机的火控雷达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目标，目标似乎不大，并且高度很低，速度却很快，歼16的相控阵雷达没能连续跟踪。
萨米赶紧低头看垂直方向显示器，目标定格在距离自己380公里的区域，后方歼击机没有能持续跟踪目标，也没有识别出目标，所以目标位置没有更新。
“终于来了，全体打开雷达，向西南飞行，都机灵着点儿，尽量推迟被鹰眼看到。”
“是Ｂ２来了？”哈桑兴奋地问道。
“不，B2不会飞那么低，也许是澳大利亚的F111C？”
“老大，你糊涂了吧，澳大利亚的F111已经退役了，难道空军情报部门没有告诉你？”
哈桑终于抓到一个机会，挖苦了一下中队长。
“也许不是全部都退役了？”
萨米含混回答道。他确信这将是一次低空突防式的高速偷袭或者超音速侦察，可能出动F111也可能是F15E，除此之外，他想不起还会有其他什么战术飞机。印度的阵风或者米格27，也经常低飞，但是感觉却不像。另一种可能是这种飞机有一定的隐身措施，其在雷达上的反射面积，让人错以为它只是一架战术飞机？
无论如何他必须应战，歼16的三机编队正在改变脉冲重复率仔细搜索这架消失的飞机可能出现的区域，但是他们的搜索可能无法持续太久，西面的3架F15C正在靠近，如果歼16不放弃下视搜索，在1分钟内，将失去抢占中距弹对射的有利阵位的时机。这些F1C同样是在进行某种步调一致地行动。
目前在新德里以东的走廊地带，中国空军还没有太多制空优势，敌人至少可进可退，因为他们背靠着S300提供的的防御，谁也不知道美印怎么会这么快地做到了空地协同，显然光有美国的顾问团，还不足以解决俄制导弹和美制飞机之间的识别问题，或许印度人还得到了俄国人的技术协助，某种程度上，他们几乎是在全世界的帮助下进行战争。
而相对的，中巴飞机在这一带，必须特别小心，因为这里是爱国者的防御重合地带，区域外的电子压制目前只对S300起一些作用，这是因为中国也用同样的系统进行过模拟对抗，对爱国者的干扰则不太成功。当然中巴空军的数量优势，还是不容置疑的，除了萨米的4架战机外，附近还有至少8架中国作战飞机赶来，这还不包括2架值班的电子战飞机，正在对S300实施干扰，其中一架正在悄然靠近，这是发射反辐射导弹的前奏。
萨米丢掉油箱向下面集群的最前锋飞过去，他很多次在没有预警机信息支撑的情况下作战，对他来说，信息化有时候也意味着更多花样的欺骗，而常识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贺凡的坦克群正在地面急进，敌人的2个新组建的装甲师正拦在前面，准备保卫这条进入新德里的最后通道。
当然贺凡并不会被敌人唬人的噱头吓倒，内线情报表明，眼前所谓的2个装甲师，加起来只有不到60辆坦克，兵力一共只有7000人，这一点也已经被无人机侦察核实了。
这2个番号分别为第47和第48的师，只是印度陆军利用前一阵子被击溃的几支部队拼凑起来的架子而已，别看只有60辆坦克，型号却多达4、5种。从战争史上看，这种拼凑番号的做法，往往预示着一个国家的败亡。
前锋上齐刷刷的99式坦克群，已经展开队形，向前方快速突破，坦克后面是快速跟进的步兵战车。这一带的地形轻微起伏，很适合坦克作战。后方的自行榴弹炮已经进行了一次短促的火力准备。
战线远端的一辆35毫米自行高射炮，搜索着空中目标。它顶部的S波段搜索雷达一直保持高速转动，在印度空军威胁式微的今天，这些战车被部署到战场的各个角落，他们必须打起精神应付新的对手。
报警声骤然响起，一个目标突然出现，只一闪就从雷达搜索极限的边缘不见了。
受限于功率，雷达无法看太远，但是车长发现，他可以通过红外设备继续发现目标。这是不常有的体验，预示着对手雷达反射不甚清晰，但是红外特征异常明显。
车际数据链开始起作用，它周围的防空节点和指挥部，可以接收到警告。附近的一辆红旗17的雷达也看到了目标，它正在以略低于音速的速度，从不到400米的高度自南向北飞行。当防空战车的炮塔转向目标时，它已经错过了射击窗口，它飞离的实在太快了。
此刻，目标航线轨迹大致已经暴露。
萨米得到来自预警机的语音指示，他大致掌握了可疑目标在20秒钟前最后一次出现时的位置，分明就是直奔坦克群去的。
如果他判断的没错，敌机将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从他机头前方抢过去，高度大概还会降低一些。歼16机群已经放弃了搜索，转而应战，在这个地带展开空战，确实使得他们束手束脚，好在后续的一个歼10C编队正在靠近。
黑蜘蛛编队，加力向大致目标的航线冲过去，如果事情一如往常，萨米必然会命令编队关掉雷达进行一次偷袭，这符合他的基本战术，但是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自己的编队速度不够，让敌人把自己甩到其3点钟靠后位置的话，至少雷达可以吓唬敌人一下。
对于那些视野不良的，座舱并列的轰炸机来说，从后半球的雷达照射是最头疼的，因为侧后视野死角很大。根据他的经验，这种情况下，敌人有很大机会放弃攻击，直接进行规避。当然萨米只是让其余的雷电blockII使用雷达，他自己仍然使用IRST，他的战机是编队中唯一使用这种系统的。
萨米的IRST甚至比哈桑的机扫雷达早了几秒钟看到目标，目标的红外辐射非常强烈，这说明目标速度非常的大，并且由于抢过了12点钟，目标进一步暴露出了一侧机翼下巨大的发动机。
“前方15公里，我发现目标了。”哈桑大喊起来，后面的另一名年轻飞行员也发现了目标。倒是拉提夫中校还没有发现。
萨米抬起头时，他可以用肉眼看到一个小点在HUD上移动，他还从未隔着15公里通过目视看到过战斗机，在这样的距离，他至多可以看到过民航飞机。
“那不是F111，那是一架大型轰炸机。”
萨米知道，如果自己掉到了敌人后面，这意味着自己需要追近到2公里才有机会开火，他希望哈桑的雷达能够起到喝阻作用。
坎贝尔开始确定投弹区域，低空飞行使得他特别受制于地球曲率和起伏地形，火控指挥官正在试图迅速找到目标，他知道敌军的集群主力很快就会被发现，他们就在最明显的地标——公路的东面。深入到前线的美军顾问人员，已经在公路附近看到了敌人坦克，他们不断通过卫星通讯向后方报告敌人的进展。
雷达告警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辐射源来自于某种战斗机雷达，就在4点钟方向。
敌机并没有在显示器上显示位置，也就是说，跟踪这架B1B的敌机，鹰眼和鹰都没有看到。这让坎贝尔上校有些担心。
右边的副驾驶哈德森试图向外面看，但是只能看到巨大的机翼以及发动机。更具雷达告警确认的方位，敌人就在这个位置上，但是看不到。告警器不断地尖叫起来，敌人雷达牢牢地锁定了这架轰炸机，并且可以确定不是1架而是2架。
AN/ALR-56告警器，48小时前刚刚更新了软件，所以它能够通过雷达特征识别出对手为JF17型战斗机。由于这种轻型飞机使用的机扫雷达与战区内的其他战机并不重复，所以这个结论必然是对的，这让上校稍微松一口气，但是这种飞机仍然具备发射中距弹的能力。
电子干扰设备已经开始实施干扰，同时发射了箔条和红外干扰弹。箔条发射后，一度摆脱了2部雷达的持续跟踪，但是好景不长，其中一部雷达迅速适应过来，调整了功率，再次抓到了轰炸机。可见他们离得不太远，近到可以“烧穿”干扰了。
同一时间，火控雷达探测到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紧贴着地面快速移动的坦克，所有的这些目标都自动向西移动，可能其中既有进攻中的中国坦克，也有退却中的印度坦克。
起飞前，基地指挥官告诉他，如果遭遇中印坦克正在近距离上交战，无需考虑敌我识别，实际从技术上考虑，也根本无从识别，不过印度方面表示，已经做好了不计损失地阻挡敌人的准备。但是坎贝尔仍然仍然有些担心，如果他决心轰炸，那么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将失去对飞机飞行的控制。投弹手锁定目标区域后，将暂时接管飞行，飞机会以平飞姿态，以最简单的航线飞到目标群上空投弹，那将是非常危险的时刻。担心了大约1秒钟，上校决定实施投弹，但是他随时准备重新接管驾驶权。
萨米通过数据链观察目标移动，除了拉高了高度，目标没有多余的机动，对手很老练，几乎不为所动。
地面上中国的坦克群正向着绝望的印度坦克群冲锋，他们面对的，是刚刚补充到战场上的多达4种型号的T72坦克，有一些是去年年底，印度政府订购的捷克或者保加利亚的旧货，另一些则是阿瓦迪重型车辆厂最新修好的一批T72B型。这股敌人既无数量，也无士气。他们在3公里外，就开始胡乱开火并后退，而中国坦克则一直冲击到1500米才开始射击。
B1B打开了弹仓，330枚半吨重的集束炸弹悬挂在3做机舱内，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火控指挥官已经解除了所有弹药的保险。他省略了敌我识别，将按照地面集群的大致位置，制定攻击方案。
一切将按照自动模式进行，飞机通过自动驾驶保持平飞，到达投弹区后，将自动投弹。
不出意外的话，40秒后，飞机将以900公里时速以400米高度飞过目标区，随后将以2秒一组的速度，分5组完成投弹，弹药将分裂成上千枚的子弹药，均匀分布在几十平方公里范围内。
这些弹药将搜索下面任何发射红外信号的目标，确定目标后，会在一定的高度迸发出自锻破片准确将目标破坏。这期间，飞机将安全脱离战区，随后的三架同型号轰炸机，将以更高的速度，和高度，在另外几个区域进行投弹。
上校紧张地向左侧转头，他惊恐地看到一架战斗机正在9点钟转向自己。为什么这些隐藏的敌机，可以这么轻易飞到自己附近，他没工夫细琢磨了。他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是否终止投弹。
B1B凭着4台发动机可以硬抗一下格斗弹攻击，但是如果机体下挂着30枚解除保险的战斗则是另一回事。上校按下控制台上，强制接管飞机的红色按钮，这意味着炸弹会被提前胡乱扔掉，在错误的时机，用错误的方式。但是这样可以保证弹仓被迅速关闭，使得轰炸机恢复加速能力。
一座双管35毫米高炮，在极限距离上开始射击，弹幕挡住了上校对一侧的观察，但是他仍然可以感受到飞机在几秒钟内失去载荷，并迅速地改变姿态。丢掉的炸弹仍然会按照预设程序散布开来，严格说仍然在敌人战线上。
萨米看到那架巨大的轰炸机提前丢掉了炸弹，然后开始高速爬升，他知道现在可以缓一口气了，尽管这次仓促投弹仍然会造成一些地面部队损失。
哈桑正不顾一切地推动节流阀冲过去，完全不顾及加力燃烧，正在迅速消耗掉的燃油，他几乎钻进了附近不低于3门高射炮发射的AHEAD弹药，在空中散布的危险弹幕里。萨米的编队根本就没有中距弹，所以他们都必须靠近了发射格斗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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