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招新面试
招新报名申请之后，大家都收到了各大部门协会的通知，要在今晚7点到教学楼去参见面试，面试通过就可以进了。
如果不通过也不怕，总有些冷门的部门协会招不够新生，被筛选掉的新生可以再申请这些有空缺的部门和协会。
公关部的面试在四栋教学楼道的211，他们宿舍三人到达教室的时候，虽然7点未到，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来了，他们只能坐到最后一排。一排座位有四个位置，程天岚刚坐下来，林以辰后脚便到，直接就坐到她的身边。
她忍不住嘟哝了句：“还真是会挑时间，来得刚刚好。”
林以辰用手轻轻推了下眼镜，嘴角微微勾起。他才不会说，自己在楼下等到她出现，才跟上来。
面试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每个人轮流上讲台去做自我介绍，师兄师姐们都可以提出问题，回答之后就可以走了，到时候通过了会有人打电话通知。
程天岚上台的时候，毕竟体内是个三十岁的灵魂，说话有条理，态度也是落落大方的，长得也漂亮，师兄师姐们对她的印象挺不错的。
到了提问的环节了。
任副部长的一位师姐严肃地说：“程同学，会讲笑话吗？会的话讲一个。”
程天岚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暗自窃喜，以前唐助理每次出现，必然会给前台小姐讲几个笑话，有时候她也在，虽然没认真记，但还是记得几个的。
“有一天，小明在钓鱼，居然钓到了一只鱿鱼。鱿鱼就求他：你放了我好不好，别吃掉我。小明就答应了，但是他有一个条件，他说：我考你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鱿鱼急忙点头说：好的好的，你考吧。然后，小明就很开心把鱿鱼给烤了。”
师姐没有笑，倒是部长“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然后部长就一边笑一边提了一个问题：“现场你挑一位师兄或者师姐，然后分析这个人。”
程天岚环视了下，便说：“那就刚才那位让我讲笑话的师姐吧。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我只能用依靠外表来分析了。师姐皮肤光滑，也没有黑眼圈，平时作息习惯应该很好；裙子款式简单，但是看布料和剪裁，应该是牌子货，所以师姐应该经济条件不错，而且很有品位。”
这几句话说完，师姐倒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程天岚下来之后便轮到林以辰了，她心想，以林同学的风格，自我介绍可能就说下名字而已。
却没想到，林以辰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串，除了兴趣爱好那些，甚至还说了他对公关部工作内容的见解。举手投足让人觉得，仿佛他是个管理企业的大老板，散发出的光彩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果然，他发言结束时，现场掌声雷鸣。
大概是气场有些强，师兄师姐们被他唬住了，竟面面相觑不知道问点什么好，还是部长亲自开口问了个问题：“如果现在让你去洽谈一笔赞助，但是商家一口就拒绝你了，你会怎么做？”
林以辰此时倒是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先找出他拒绝我的原因，再对症下药。”
看部长欣赏地点点头，看来他是稳过了。
突然，有位师姐出来问了句：“小师弟，你单身吗？”
听到教室里一阵喧哗，还有女生们期盼的眼神，就知道师姐这个问题问对了。
台上的林以辰眼带笑意，望向最后一排，清澈的声音响起：“坐我旁边那个女生就是我女朋友。”
不出程天岚所料，林以辰看自己那一眼，她就知道这人要搞事情了，居然这样宣告自己是他女朋友。伴着一阵“哇哦”，一双双眼睛刷地一下看向她，连旁边的vivi和喵喵都一脸八卦。
此时，程天岚脑海里正努力寻求着对策。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直接反驳，太难看了。
不反驳的话，就被认为是他女朋友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在没有解决胎记的问题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太恋爱的，有个挂名男朋友在，可以挡掉桃花的烦恼。
但是，这种非自愿的感觉实在太让人不爽了啊。
但这种情况她没得选择，只能佯装害羞，低下了头，决定回头再找林以辰算账。
***
面试完出来，程天岚决定就今天的事情，要和林以辰来个了断，便让vivi和喵喵两个先回去。
这两个人一脸打趣地看着他们，vivi还说：“你呀慢慢来，不着急回宿舍。”
程天岚气闷地瞪了他们两眼，才肯消停。
她领着林以辰走到实验楼的后面，这边有个避暑的小凉亭，平时学生们光顾完小卖部，便坐在这里乘凉吃东西。晚上实验楼不开放，这边的小卖部也关着门，也就没有人往这里走。
程天岚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林以辰便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说：“你把我带到这种灯光昏暗，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你是想对我做什么？”
“我...我...我只是想叫你过来说清楚，人多的地方你又会想办法使坏了。”程天岚杏眼圆睁，十分恼怒。
林以辰听完更加眉开眼笑地：“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我不就更方便对你使坏了吗？”
程天岚被他的话噎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你别老是扯开话题，我希望你不要再对大家胡说我们的关系了，其实你也没有要追我的意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故意让大家误会。之前的事我就算了，以后请你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再这样对我造成困扰了。“
说完之后，便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林以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笑容慢慢敛去。
***
z市的旧城区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尤其是到了晚上。
小巷子里有做皮肉生意的红灯区，依稀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一间间小发廊门口站着浓妆艳抹、姿态妖娆的女人，他们站在门口抽着烟玩着手机，也不需要揽客叫唤。如果有男人从巷口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这样看过去，便是有生意来了，客人找到谁面前，谁便带着人往里屋走。
当然偶尔，也有一些讲究卫生的，要求到外面去找个宾馆解决，没什么问题，只要给钱就可以了。
小莲觉得今晚自己运气还不错，十二点不到，已经接了好几个客人了。不过，明天乡下的老公和孩子要到z市来，她不能做太晚，要早点回去收拾。于是，客人刚走，她便和屋里的阿姨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去了。
她在市场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有时候老公带着孩子来就住那，他们不知道自己做的皮肉生意，以为小莲在z市给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呢。
小莲走到市场附近，夜已经深了，除了隔壁美食街晚上总是热热闹闹的，总有人吃宵夜喝酒到天亮，她每天晚上都听着醉汉在楼下大喊大叫的。
这时，眼前出现一个圆脸胖子，约莫五十来岁，走路驼背驼得挺严重的。小莲记得这个男人，算是自己一个熟客，经常十二点出现在发廊，身上总有阵腥臭味。
男人走到她的跟前，也不说话，就是靠她很近，小莲闻到那阵腥臭味了。她估摸着男人是想来找自己快活，便娇笑着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说：“大哥，今晚我有点事情，不做生意啦，你到巷子里找第二间的小华，报我名字可以打折，她手艺好得很。”
突然，男人表情变得狰狞不堪，然后桀桀怪笑，小莲吓得大惊失色，推开男人，转身便跑向美食街。
一直到那人声鼎沸的地方，她才大口喘着气往回看，确定那男人没有追来，小莲便坐在宵夜档门口歇着。她不知道那人怎么突然这么恐怖，不过想想既然没有跟过来，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做他生意，故意吓唬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小莲便沿着美食街的西面，走另一条路回家。
到出租屋楼下了，小莲看到士多店的老板娘坐在门口削苹果，便走过去买点饼干糖果，明天孩子来了就能吃。
“老板娘，就你一个人看店，你老公又去巡楼了吗？”士多店的老板也是这边的保安，前排几栋房子的房东合钱请他晚上巡一下，因为只上晚班的保安很少，房东们又不舍得花多点钱。
老板娘一边找钱一边说：“没呢，我老公在里屋躺着，他前两天巡楼的时候，楼道灯坏了，他踩岔脚了，脚给扭了。刚好有个愿意做得，就给别人做了。”
小莲把饼干糖果放进塑料袋里，抬头说：“原来是这样，没大事就好，小伤就当挡灾了。”然后和老板娘打个招呼便上楼了。
小莲住在五楼，四楼的楼道灯坏了，她看着向上的楼梯一片黑乎乎，心里慌得发毛，强忍着不安从包里拿出手机，照着快步走过去，到了家门口心才安定下来。
进屋稍微把东西收拾了下，一身都是汗，便拿着衣服先去洗个澡。
浴室里白蒙蒙的热气蒸腾，萦绕在空中，小莲觉得一身的疲惫尽消，沐浴露的泡泡将客人留下来的痕迹清得干干净净。
小莲举着花洒，水从她的头顶上慢慢流淌到地上，洗发水从发尖往下滴，糊到了她的眼睛，有点痛，她伸手到毛巾架上摸着，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臭味，她摸到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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