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处一室
小巴上，参加完探灵活动的一群人，不像刚出发的时候，大家都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现在集体陷入了沉默中。从前都是在网络上看到各种灵异事件，如今大家不仅亲眼接触到，还看到了尸体，这并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经历。
那个长着眼睛的皮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引他们过去发现尸体？是谁杀了人还把尸体放在柜子里？这个谁是人还是鬼？背后有这样的故事？程天岚望着窗外一闪一闪的路灯，陷入了没有答案的思考。
到了学校。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本来按正常预计，是可以在11点前回到学校的。
师兄师姐们都是老油条了，对于学校的门禁，稍微和宿舍管理员说两句，都可以直接回去。新生们比较可怜，如果是学生会的活动亮出证件，说明情况，就可以进去。现在参加的是协会活动，而且这事情比较扯，估计和宿管说也没用，还是要被记录到的。
大家一边商量一边往宿舍走。而程天岚则心事重重没有跟上，她担心的根本不是被宿管记录晚归的事情，而是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想到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今晚要一个人住宿舍，她有些想哭。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往宿舍方向走，手却突然被林以辰拉住了。
“太晚了，不要回宿舍了。”他表情不太自然地说。
程天岚一愣，这人不会是想趁自己害怕，提议出去住，然后趁机霸王硬上弓？越想越觉得对方表情不自然肯定对自己有想法，连忙摇头说：“你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和你去开房的。”
谁知道林以辰听了先是脸一红，然后突然就笑了出声：“小岚岚，我没有说带你去开房。我在学校附近有间房子，两房一厅，你可以住一间。”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林以辰赶紧再补充一句：“放心，你可以锁门，如果你担心我有后备钥匙，你可以把桌子椅子都搬过去挡住门。”
程天岚听到他把话都说得这么全了，加上自己真的有些恐慌，脑袋一热就说出“好吧”，然后又再摇摇头说：“不行，我没有换洗衣服，我还是回宿舍好一点。”
“不怕，我家里有衣服可以换。”
话刚说完，林以辰不容拒绝地拉起她的手就向前走。程天岚虽然有些懵地跟着，但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家里有衣服可以给自己换洗？所以是经常带女孩子回去？”
......
程天岚看着眼前这套房子，有些傻眼。
看装修，不太像租的，倒像是买的。风格居然和自己从前那套房子差不多，连那些摆设都有好些是和自己一样的。尤其是窗台边上吊着的星星小夜灯，自己每次洗完澡，就会坐在小窗台喝杯小酒，看着灯光一闪一闪地发呆。
“呃，你今晚睡这间房，衣柜里有女生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你自己拿去换。”
听到林以辰说话，程天岚才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嗯，谢谢你收留我一晚。”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便赶紧进到房间里。
当她打开衣柜的时候，发现居然都是女生的衣服，只是这牌子，居然也是从前她最喜欢的。还有，居然还有内衣，也是她喜欢的c牌，一排过去全是黑色的。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刚成为陈秘书，常常被其他人在背后嘲笑，说自己衣品很差，穿着杂牌子的衣服就算了，起了毛球也不换。陪林以默参加酒会，那些趾高气扬的女人故意在他面前说英文，时不时还要撂各种国家的语言。
自己不像他们一般有良好的家境，就算在国内读不好书，也能出国混个三流大学文凭。也没有从小用金堆银砌培养出来的好品味、好眼光、对名牌的触感和对豪车的了解。自己讲句英文都能用错语法，更不要说撂出多国语言来ko对方。
但是她可以学。
没有好的学历，那就多读书，让自己能听得懂别人聊些什么，并且对话的时候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不会外语，就去上课恶补，天天就是死记硬背，现在虽然做不到精通多国语言，至少英语是说得很好的。衣品不好，就多看潮流杂志，多看大牌走秀，有时间就去逛街在专柜各种试试，最好便最喜欢这个牌子，因为他们的剪裁总是能把自己衬托得最好看。
程天岚觉得自己只要和林以辰多接触，就会陷入魔怔中。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又开始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她赶紧双手拍拍自己的小脸蛋：“清醒点清醒点，你现在是程同学不是陈秘书了。”然后赶紧拿了衣服去洗澡。更加巧合的是，洗手间里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等等全是自己以前用惯的牌子。
就算是林以辰问过舍友，知道自己平时用的东西都是什么牌子，也不可能这么面面俱到。尤其是因为自己现在才十八岁，所以护肤品都不用从前的牌子，以前喜欢的那个牌子的衣服比较贵，而且是白领风格，也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再加上上次他带自己去君瑞酒店吃下午茶，她隐约猜到，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与其，自己一个人暗中猜想，不如直接问清楚。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
程天岚穿着新换上的衣服，感觉十分异样，这些衣服都是陈天蓝喜欢的牌子，但却都是程天岚的尺寸，那么自己到底是谁？
她按捺住自己心里的疑惑，朝客厅走去。
林以辰正坐在挂着星星灯的小窗台，手里拿着一杯酒，头发湿漉漉的，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样看着窗外。
“林同学，我...我有事情想问下你？”
“嗯，你说。”林以辰回过头来，星星灯的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的，有点让人看不透。
“你知道我以前喜欢去君瑞酒店喝下午茶，知道我以前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知道我以前穿哪个款的衣服，甚至连内衣都买对了牌子和颜色。”
说到这，程天岚有些微微发抖，深呼吸，终于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你是不是阎罗王派来看看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以辰愣了一下，然后从窗台起身，缓缓地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把毛巾从脖子上拿下来，帮她搽搽头发。
“是的，有一天我做梦，有个凶神恶煞的鬼神说，以后我会遇到一个叫程天岚的人，她告诉了我你的资料，让我到时候负责照顾你、保护你。”
“你呀，洗完头发要吹干，这个习惯不好，容易感冒。”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程天岚都能闻到他身上属于男生的气息，还有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可是他说自己是从下面来的。
“所以...你对我那么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有些紧张而颤抖。
“不是，我只是刚好遇到了又喜欢上你。”
林以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上扬，眉眼弯弯地对着她的眼睛说。程天岚觉得，没有戴眼镜的他，很像一个人，就是想不起来。
他们一直这样对看着，暧昧在空气里蔓延。程天岚甚至觉得，他要亲自己了。
林以辰把毛巾从她的头上拿下来，然后笑了出声：“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只小狮子。”
太过分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嘲笑自己的头发乱七八糟。程天岚看这他的笑脸，气得牙痒痒，扭头回洗手间吹头发去了，却不知道他在自己转身的时候，笑容就逐渐收敛了。
这一夜，相安无事，程天岚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得香甜。
......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信息声音吵醒得到。昨晚大家对于发现尸体的事情都很关注，只是刚经历完可怕的事情大家不敢提，天亮了才敢问。
王师兄这个时候刚从派出所出来，按他说的，z市这边遇到大案子了。
昨天警察来了之后，听王师兄大概说了情况，他提议天亮之后再进去，毕竟不管里面的是什么灵体，都不敢在白天造次。
现在的警察叔叔查案时，很多时候也会遇到古灵精怪不能解释的事，所以也很知趣地在原地待到天亮。
今天一大清早，所里派多了一队人过来，一起进去看。一路上，果然没有怪事发生，也不像昨晚，整个气氛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还是昨晚他们进去的那间主卧，晨曦从窗外微微洒进来，三个柜子的影子落在地上，看起来，秩序井然。
如果王师兄没有记错，昨晚他们吓得夺门而出，根本没有来得及关上柜门，但此时，三个柜门都使关闭着的。
虽然已经经历过昨晚的事件，但是当三个柜子打开的时候，王师兄还是吓得抱着一位警察叔叔直哆嗦。三个柜子，一个柜子一具尸体，全是女的，姿势一样，头顶都被凿开了一个窟窿，脑袋全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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