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存考验
烛光蘸着昏淆，随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荡荡漾漾，其间夹杂着刀鞘入体、体磕碰地的规律性抑扬顿挫声，不绝入耳。每次甫一有人呼喊，到了句尾，就一下没了声儿。
大蛇丸挣扎着撑开疲乏的沉睑，始知自己的头部竟被一种器械给罩住了，黒沈沈里，除了双眼仅剩的视角，整个头都扭转不得。
正惊疑间，大蛇丸猛然忆起自己晕厥前，与土影的一番对话——
“你听说过一种面具吗？大蛇丸。”
“面具与我何干？！”
“哈哈哈……”土影仰头大笑，却立马又收住了笑脸，“我说得那个，是被称之为‘死亡面具’的……”
大蛇丸轻蔑地看了土影一眼，“呵，终于没有耐心了吗？正合我意，你不如就给我个痛快吧。”
“拧巴的小子啊，老夫可不是在这儿与你遑论什么，老夫向来是喜欢给人以生存希冀的……”土影的语气兀自平和。
大蛇丸闭着双眼，插口道，“生存游戏吗？不好意思，我大蛇丸对这种蹩脚的游戏，早已没兴趣……若果放在15年前……”
往事若风——
“哇哦……这里好壮观哟。”一群孩子正七嘴八舌着。
观望四周，立起的铜墙铁壁，圈下了一盘近千平米的土地，那片土地平坦而荒芜，不、也不尽荒芜，至少还有几棵树，几片野草儿。
细细考究那铁壁，却是有弧角的，向外少微扩开，但那仅仅只是一个很小的角度而已，造型高古、秘异莫测。另外、值得一提得，还有那铁壁的材质，比较特殊——
“哇啊，烫……烫。”一孩子刚靠在铁壁上，却“哇”地向前连蹦带跑了十来丈远，大呼小叫着：“这……这……什么鬼啊！要玩铁板烧吗？”他愤懑地直跺脚。
“诶，说在这儿集合，倒是从来没来过，没想到这里这么荒凉啊……”纲手叉着腰左顾右盼。
“噢哈哈，这个不重要啦。”自来也笑着搭了搭纲手的肩膀，“关键是……你不觉得这儿真得很像桑拿吗？”
“恩、这么说确实是这样。”纲手揩了揩细嫩面颊上的晶莹汗珠，又将手掌搁在眉梢上，以隔住火辣的阳光，她的头稍稍仰起，眯缝着眼瞅了瞅好似正喷着火光、叫嚣肆虐着的太阳。
“所以啊，纲手，这么热你穿那么多干嘛呢。”自来也猥琐地笑着。
纲手下意识俯首看了看自己只穿着一件的薄短袖，然后看到自来也的双眼又不自觉扫到自己的腿上来，纵然是穿着七分裤，身材亦是出落得丰姿尽展、仪态婀娜，“你说你穿个短裙不就好了嘛，又凉快是不是……嘻嘻。”
纲手俯下的额头上，此时已布满黑线。
自来也却是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真是的，这里聒噪得狠，都打扰了咱们的约会，哎，要是只有我们两人来参加下忍考试就好了。”说着又是一顿猥琐的大笑。
“喂，自来也，你是在做梦吗？”一旁杵着的大蛇丸横了自来也一眼。
“切，你懂啥？没有情调的家伙。”自来也这才从遐想中回到了现实，却睹见纲手似乎在发抖，“咦，纲手，你咋了？这天气难道还冷吗？”自来也刚欲展开双手去抱纲手，只听到纲手紧握的拳头正咯咯作响，风声响起。
“啊——”自来也登时感到不对劲，拔腿就跑，“快让开，快让开，超级飞机场追来了！被撞飞可不偿命啊！”
“你够啦！你这个超级大色狼加超级大白痴啊，给我站住！”纲手追着自来也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如同两只兔子，一前一后在茂密的草丛里窜来窜去。
一会儿撵到了大蛇丸面前，一会儿又挤入人声鼎沸的人潮中。
大蛇丸无语地把手搭在额上，“真受不了这两个家伙。”
那一年，大蛇丸11岁，自来也与纲手均10岁。
“都安静点！”一中年男子立在他们的前列乾咳一声，他下巴颌的一个叉形伤疤，分外明显。
“都抬起头来！听好了，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我看着那面大太阳，再低头看看、你们脚下只有几片的荒草以及龟裂的蛮荒大地，你们现在所立之地，就是被村子称之为‘林间空地’之处！”他声如洪钟地说道。
“啊、这儿还真是‘林中空地’啊，林子呢，林子在哪呢？”
“对啊，都没见到林子，什么意思啊这个地名……”
雄立于他们前方的那个人，并没有理会此时又开始喧哗的学生们，而是继续说道：“而你们即将要莅临得——是远古时期就遗留下的宝藏，就是这儿……”那男子将手臂一挥，只见他们正前方的铁壁，正“咣当、咣当”地徐徐敞开一道铁门，“在村子的边陲坎坷邦，累世经年的宝藏！”
他们都瞪着眼、好奇着那铁门之后是什么……当铁门完全打开后，他们发现，那不过是一条深巷，而其墙壁兀自是这种铁壁。
“初抵此地，也许你们会好奇，深巷之后又是什么？那么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作为你们这场考核的主考官——志村团藏，为你们简述成为下忍资格的本次‘生存考验’项目，合格者，才有资格参加下一阶段的下忍考试……”
“哇噢，他就是团藏大人吗？”
“是呀，他可是为咱们村子立下赫赫战功、享名于世的人物啊！”
“没错，即使在整个忍界也无人不晓团藏大人的名字！”
……
“在我们村子，将深巷所抵之处称之为‘TheMoveMaze’！究其缘故……是因为它就形如一座巨型可移动式的迷宫。”团藏继续介绍道。
“切……开什么玩笑？迷宫能移动？神神道道的、那什么来支承它去移动呢？”大蛇丸不屑地喃喃道。
“而你们所需要的水与食物都在迷宫之内，时间期限为五天四夜，从今天白天开始算起……”团藏伸手指了指太阳，“也就是在这个礼拜五的太阳落山前，通过迷宫出口者，这次‘生存考验’合格。”
“那还墨迹个啥，我今天下午就能出去，嘿嘿。”自来也成竹在胸，叉腰道。
“规则也很简单，不允许爬到这铁壁之上，亦不可恶意损坏迷宫，否则视为弃权处理，出口只有唯一一处。至于其他你们想知道的，在今后一分一秒的时间里，你们都会得到你们可能需要的答案，但这份答案，请你们自觉保留在心中，若是未经上层领导同意，便将The-Move-Maze里的所见所闻传给他人相听，必当以‘泄露情报罪’重罚！……而我现在，只提醒你们一点：之所以称之为‘生存考验’，殆无疑问——TheMoveMaze，它是致命的！”
本来众说纷纭前来参加考验的忍者学生，心中一栗，一片哗然霎时尘嚣日上。
“四个选择——”团藏又放大了分贝。
前方五十人左右的忍者学生一个个都鼓大了眼睛，喉间吞咽着得、是一股不详的气息。
“其一，现在就弃权，后年可再报名参加下忍考试，你们可以祈愿下次你们不会碰到这么困难的‘生存考验’；其二，五天四夜后，我们埋掉早已翻盖子了的你，为你竖起一座不能称之为‘忍者’的墓碑；其三，待在这儿，林间空地或者The-Move-Maze里，苟延残喘到五天四夜后躺进医院，去做碌碌凡夫；其四，在规定时间内顺利通过出口，但最多只计入前20名为生存考核成功者，迎来下轮考核，迟到者，考核亦失败！”
“哈哈，那还等什么？！”自来也扯着纲手就往里奔，全然没被团藏那犀利言辞所震慑住。
“喂，超级大白痴，你揣那么大干劲干嘛？”纲手叫着。
“嘿嘿，放心吧，我会保护你滴。”自来也英雄救美的幻想又浮现出来了——
迷宫里的林荫小道，就我和纲手两个人，倏然窜出一条大蜈蚣，纲手就害怕地径直跳到了我身上，于是……嘿嘿。
“啪——”“呜啊——”
“把你那令人作呕的口水擦干净！”纲手回手就是一巴掌下去，抽得自来也如陀螺般转了好几圈，晕晕乎乎。
“现实与幻想的落差永远都要这般遥远吗？”自来也揉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暗道。
团藏轻蔑地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自来也与纲手从旁跑过，就这么冲进了深巷里，嗤之以鼻，“哼，小鬼就是小鬼，不知道何为‘死’呢。”
待团藏回过头来，瞥见大蛇丸正走过来，心道：“恩？这小子就是猿飞那个最得意的弟子了吧？怎么？想要向我弃权么？哼。”
讽刺得是，大蛇丸竟看也没多看团藏两眼，只是径直走向那深巷，倏尔又伫下了脚步，回首道，“团藏老师……据说您当年也是参加这个‘生存考验’，却花了三天三夜这么久，是吧？”说完便伸出舌头将唇瓣儿舐嘬了两下，转过首去，傲然一笑，“有点儿意思，嘿嘿。”
团藏下垂的眉毛向上一扬，回头望着大蛇丸那兀自淡然的背影，透出的，是几分天才才会有的兴奋感，“海式撩天的小子……”团藏的目光闪烁里，不胜臧否，似惊异又或似赞赏？但眸光最终定格在的感情线上，那是十分鲜明的——是一种嫉妒与期待，嫉妒的是猿飞有这样的弟子、期待得竟是大蛇丸将以怎样的成绩来挑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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